第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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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找黃立行的那個人就是工頭。他幾乎包含著所有猥瑣中年大叔的特征：謝頂，啤酒肚，小肚雞腸。
“我說小黃啊！你看看你這麽大塊頭每天吃我這麽多的飯，咋就不幹活呢啊！”工頭嘴裏叼著根煙，瞇著眼睛道，“我可不能白養活你啊！”
黃立行瞇著眼盯著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工頭，面色凝重。回頭看了程澄一眼，才回覆道：“好，我馬上去。”
“趕緊把這兩個人弄出去！工地這地方能隨便來嗎，啊？！今天你給我好好幹活，千萬不能再偷懶了！長這麽大塊頭就應該幹兩個人的活……”工頭罵罵咧咧的走開了，黃立行看著他的背影，沖安紅紅和程澄道：“發現了麽？”
程澄點頭：“他身上的確有魔氣。”這個結果和他們兩人昨天推測的一樣，果然魔氣就在工頭的身上。但是這並不能武斷的推論出死掉的這個人和工頭有關。
“可是他並不是欲魔。”黃立行看向遠方，神情有些憂愁。
程澄摸著下巴讚同道：“欲魔比我們想象中更狡猾。看樣子他並沒有化成人形，也沒有附身，恐怕只是用魔氣操控了某些人，這樣對他來說，風險就會小很多。”
黃立行甩了甩拳頭：“要不要把工頭抓過來問個清楚？”
“不，”程澄連忙擺手，“我估計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魔氣附體了，貿然找到他恐怕會打草驚蛇，我們先找找線索，看看能不能找到欲魔到底藏身在哪裏。就從昨晚自殺的那個人開始吧。”
黃立行道：“好，這事兒交給我，找到線索我會通知你們。”
經過這兩天的公幹，安紅紅才切實的意識到，自己有多麽渴望得到屬於自己的神力和記憶。雖然自己已經成為一屆天神了，但根本幫不上什麽忙。沒有追蹤欲魔的能力，沒有超強的戰鬥力，甚至連思考和判斷能力都跟不上，兄弟三人中，他根本就不像一個領頭的老大。他長這麽大，從來沒有這麽懊惱過。即便是因為醜陋而被人羞辱，即便是事事落後，即便是活得毫無存在感，他也沒有如此深切的感受到，自己是個廢人。
或許正是因為兄弟之間的互相扶持與責任，才讓安紅紅第一次認識到，他必須得努力，必須得上進，必須要出一份力。
“書拿反了。”穆承予突然把手伸到安紅紅面前晃了晃，“心不在焉的，你想什麽呢？！”
安紅紅這才回過神來。他已經這樣不在狀態好幾天了，上課聽不進去，睡覺會失眠，甚至有時候吃飯都會把米粒送進鼻孔裏。
盯著穆承予的臉，楞了好久，安紅紅才回過神：“你怎麽在這兒？這是我們班的課！”
穆承予嗤了一聲，聳了聳肩道：“我的存在感就這麽弱？”
“好吧……”安紅紅無力的揉了揉額頭，“你願意跟就跟著吧，我這幾天可沒什麽力氣和你糾纏……”
穆承予瞥了他一眼，涼涼的扔下一句話：“放學跟我走。”
安紅紅照例沒有鳥他。然而這次穆承予可沒有照例無動於衷，一下課便用手勾著安紅紅的脖子往外帶。安紅紅原本就沒多大的勁兒，再加上這幾天一直頭痛發愁，根本沒有一點掙紮的力氣，像條死魚似的被穆承予拖了出去。
安紅紅有氣無力的扯著穆承予的胳膊：“你放開，我老老實實的跟你走還不成麽？”
穆承予狡黠一笑：“你以為我傻麽？”
安紅紅怏怏的看了他一眼，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。然而這時，一只手臂突然搭上了穆承予綁架著安紅紅的手臂，輕輕一掰，穆承予便吃痛放開了。安紅紅順著手臂向過看去，只見黃立行帶著一副黑色□□鏡，寸頭用發膠梳的根根立起，仍舊是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，手臂肌肉強壯有力，當然……最顯眼的還是從左臂蔓延到後背的青色麒麟紋身圖。
安紅紅：“……”
黃立行摘下眼鏡，目光藐視：“你是什麽人？”
穆承予也絲毫不遜色：“你又是什麽人？”
安紅紅見救星來了，連忙一溜煙似的竄到黃立行背後，頓時精神百倍趾高氣昂：“行了穆承予，你快點走吧！我小弟的拳頭可是不長眼的！”
穆承予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，深深的看了安紅紅一眼，便頭也不回的走掉了。
這眼神著實讓安紅紅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，那種幽怨的吃醋似的感覺到底從何而來？！不對不對，一定是自己眼睛花了……
黃立行這身裝扮儼然一副黑社會老大的樣子，剛剛安紅紅還沒註意，這會兒才發現周圍路過的同學都是一副驚恐的表情，走路步伐明顯是加快了速度還強裝鎮定，甚至墻角已經圍了幾個保安，幾個人你推我搡瑟瑟不安，好像要時刻防備著黃立行掏出一把沖鋒槍來似的。
安紅紅尷尬的戳了戳黃立行的肌肉：“你怎麽到這裏來了？”
剛剛還一臉嚴肅兇神惡煞的黃立行立刻綻放出狗腿的笑容，露出八顆大白牙：“我找到了死者的線索！他現在應該在XX停屍房，屍體還沒來得及火化，我們應該能去追蹤到他的魂魄，叫出來問一問就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。”
安紅紅點了點頭：“可是我們怎麽進去停屍房啊？我們又不是警、、察……”
“這個你放心，昨天我已經找負責此次案件的警、、察談了談，他答應帶我們進去。”
“談了談？”安紅紅挑眉。
黃立行撓了撓頭：“呵呵呵適當使用了一點特別手段。”
安紅紅：“……”你丫活得不耐煩了嗎竟然敢毆打警、、察！
雖然說兩人是親密無間的兄弟，但按理來說再親近也無權對別人的私生活進行過問，可是安紅紅實在是忍不了了，一路上大家不停的對安紅紅和黃立行竊竊私語指指點點，安紅紅簡直都有些懷疑他現在是不是又一次登上了BBS娛樂版塊的頭版頭條，為什麽想要低調點就這麽難？“我實在想不通啊小黃你受了什麽刺激為什麽一定要打扮成這副德行？！”
黃立行再次戴上了他帥氣逼人的墨鏡，聲音變得冷酷：“我只是覺得，身為一名二十一世紀武力值最高的神，需要有自己高雅的逼格。”
安紅紅伸手戳了戳他身上的麒麟紋身：“還要紋身？”
“雖然古惑仔如今已經不怎麽流行，但是紋身已經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。”黃立行看向遠方，目光高遠，“經過我的了解，近些年來麒麟紋身貌似最為火爆，據說有一大堆的妹子正在長白山下等著某個有麒麟紋身的人回來呢。”
安紅紅手指搓了搓，撲簌簌的滾下來幾塊膠泥，霸氣四射的麒麟頓時變成了獨眼龍。
“好吧其實這是我在學校門口的小攤上買的貼紙五塊錢一張。”黃立行訕訕的咧了咧嘴，“紋身……有點疼。”
安紅紅：“……”
安紅紅給程澄打了電話，三人便結伴準備去停屍房一探究竟。
盡管是艷陽高照的大下午，停屍房裏依舊陰森寒冷。跳樓身亡的自殺者的形態和車禍一樣恐怖，當管理員把屍體給三人展示出來的時候，安紅紅差點沒吐出來，而程澄和黃立行好像見怪不怪了似的，始終面色如常。
安紅紅強忍住嘔吐的欲望，問程澄：“怎麽樣，有什麽發現？”
程澄沒說話，等管理員離開停屍房，程澄這才使出神力，追蹤死者的魂魄。然而一個來回下來，程澄的臉色變得更加嚴肅了：“魂魄不在。”
安紅紅驚訝：“他的魂魄……不見了？”
程澄點了點頭，解釋道：“人死後魂魄會在陽間存在七天，第七天才能被鬼差帶走。而今天才是他死去的第五天，我卻找不到他的魂魄。”
“我就知道這事兒肯定跟欲魔那個混賬脫不了幹系！”黃立行一邊摩拳擦掌一邊惡狠狠道，“人類魂魄乃魔怪修行之大補，欲魔一定是吸走了他的精魄！”
“還不能妄下定論。”程澄擺了擺手，“也許這魂魄是藏在哪裏了也不一定。今晚十二點，陰氣最盛的時候，我們再來一次。如果仍然追蹤不到他的魂魄……那就真的該找找欲魔的麻煩了。”
淩晨十二點，三人再次來到停屍房門口。說實話安紅紅是有一點害怕的，他到底並不像程澄和黃立行一樣靈智全開，即便是恢覆了神仙基本的神力，二十多年來根深蒂固的世界觀還是讓他對鬼怪有著不可避免的畏懼。原本停屍房這個地方就已經很恐怖了，如今再加上淩晨十二點這個恐怖的時間……安紅紅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是怎樣走過來的。
“大哥，你很害怕嗎？”黃立行問。
“哪有。”
“那麽……”黃立行垂了垂眼，“你為什麽一直抓著我的胳膊？”
安紅紅：“……”
程澄有些擔憂的看著安紅紅，對黃立行道：“你有所不知啊小黃，大哥並沒有拿到他的內丹，所以骨子裏還是個凡人。要不這樣吧，大哥你在外面等我們？”最後一句話是對安紅紅說的。
安紅紅四下瞧了瞧太平間外的景象，月朗星稀，陰風陣陣，樹葉在風中發出詭秘的沙沙聲，時不時還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啼叫……這特麽的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才更恐怖好嗎！
安紅紅連忙搖頭：“不不不不不用！我和你們一起進去，我一點都不怕的……啊啊啊啊啊！”
話還沒說完，一只手突然搭上了安紅紅的肩膀，嚇得安紅紅尖叫著跳起來半掛在黃立行身上。
黃立行：“……”
穆承予：“……”
看清了拍自己的人是穆承予之後，安紅紅才稍微平靜了一點兒：“你怎麽在這兒？！”
穆承予聳了聳肩：“我一路跟著你來的。”
安紅紅抓狂：“你為什麽要跟著我！大半夜的人嚇人要嚇死人啊！”
黃立行的面色也沈了下來，低聲問道：“你為什麽要跟來？”
穆承予兩手環胸，大言不慚：“我還要問你們，大半夜的跑到太平間來幹什麽？”
“我們是在查案，穆承予，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，快點回去。”程澄走近穆承予，表情很嚴肅。
“是嗎？”穆承予輕輕勾了勾唇角，笑道，“你們兩個學生，有什麽案子需要到停屍房來查？還有你，黃立行？我調查過你，你是學校工地的工人，你和他們兩個湊到一起是為了幹什麽？”
程澄危險的瞇起眼睛：“你想幹什麽？”
“好吧，咱們明人不說暗話。”穆承予笑了笑，“我的目的就是跟著安紅紅。”
“跟著他？為什麽要跟著他？”
“既然你都不告訴我你們到這裏來的目的，我就更不可能告訴你我的目的了。”穆承予依舊微笑，“我們各取所需不是麽？”
黃立行捏了捏拳頭咬牙切齒道：“二哥，別跟他廢話了，這混小子就是欠收拾……”
“慢。”程澄擋住黃立行，“我答應你，你可以跟著安紅紅，但是我有一個要求，你必須答應。”
“什麽要求？”
“不論你看見什麽聽見什麽，都要裝作不知道。對於我們的秘密，你要完全保密。”程澄慢悠悠的說。
“沒問題。”
安紅紅立刻急得跳腳了，連忙撲過去按著程澄的肩膀亂晃：“你發的什麽瘋啊！我們進去是要幹嘛你最清楚了，怎麽可能帶著他！”
程澄笑著扒開安紅紅的手，說：“我這是為你好，大哥。”然後湊到安紅紅耳邊耳語道：“而且我會一直讓他只跟著你，你在安全的地方等著我們兩個，正好可以看著他，他也不會發現我們的秘密了。”
“安全的地方是指……”
“對，就是這裏。”程澄微笑著對穆承予道，“你不是要跟著他麽？那就陪著他在這裏等我們吧。”
安紅紅原以為穆承予不會接受這個不平等條約，誰知道他竟然欣然的點了點頭，而且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。這是神馬情況啊！這廝就這麽喜歡和自己獨處嗎摔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 心塞，沒人評論QA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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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趕緊把這兩個人弄出去！工地這地方能隨便來嗎，啊？！今天你給我好好幹活，千萬不能再偷懶了！長這麽大塊頭就應該幹兩個人的活……”工頭罵罵咧咧的走開了，黃立行看著他的背影，沖安紅紅和程澄道：“發現了麽？”
程澄點頭：“他身上的確有魔氣。”這個結果和他們兩人昨天推測的一樣，果然魔氣就在工頭的身上。但是這並不能武斷的推論出死掉的這個人和工頭有關。
“可是他並不是欲魔。”黃立行看向遠方，神情有些憂愁。
程澄摸著下巴讚同道：“欲魔比我們想象中更狡猾。看樣子他並沒有化成人形，也沒有附身，恐怕只是用魔氣操控了某些人，這樣對他來說，風險就會小很多。”
黃立行甩了甩拳頭：“要不要把工頭抓過來問個清楚？”
“不，”程澄連忙擺手，“我估計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魔氣附體了，貿然找到他恐怕會打草驚蛇，我們先找找線索，看看能不能找到欲魔到底藏身在哪裏。就從昨晚自殺的那個人開始吧。”
黃立行道：“好，這事兒交給我，找到線索我會通知你們。”
經過這兩天的公幹，安紅紅才切實的意識到，自己有多麽渴望得到屬於自己的神力和記憶。雖然自己已經成為一屆天神了，但根本幫不上什麽忙。沒有追蹤欲魔的能力，沒有超強的戰鬥力，甚至連思考和判斷能力都跟不上，兄弟三人中，他根本就不像一個領頭的老大。他長這麽大，從來沒有這麽懊惱過。即便是因為醜陋而被人羞辱，即便是事事落後，即便是活得毫無存在感，他也沒有如此深切的感受到，自己是個廢人。
或許正是因為兄弟之間的互相扶持與責任，才讓安紅紅第一次認識到，他必須得努力，必須得上進，必須要出一份力。
“書拿反了。”穆承予突然把手伸到安紅紅面前晃了晃，“心不在焉的，你想什麽呢？！”
安紅紅這才回過神來。他已經這樣不在狀態好幾天了，上課聽不進去，睡覺會失眠，甚至有時候吃飯都會把米粒送進鼻孔裏。
盯著穆承予的臉，楞了好久，安紅紅才回過神：“你怎麽在這兒？這是我們班的課！”
穆承予嗤了一聲，聳了聳肩道：“我的存在感就這麽弱？”
“好吧……”安紅紅無力的揉了揉額頭，“你願意跟就跟著吧，我這幾天可沒什麽力氣和你糾纏……”
穆承予瞥了他一眼，涼涼的扔下一句話：“放學跟我走。”
安紅紅照例沒有鳥他。然而這次穆承予可沒有照例無動於衷，一下課便用手勾著安紅紅的脖子往外帶。安紅紅原本就沒多大的勁兒，再加上這幾天一直頭痛發愁，根本沒有一點掙紮的力氣，像條死魚似的被穆承予拖了出去。
安紅紅有氣無力的扯著穆承予的胳膊：“你放開，我老老實實的跟你走還不成麽？”
穆承予狡黠一笑：“你以為我傻麽？”
安紅紅怏怏的看了他一眼，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。然而這時，一只手臂突然搭上了穆承予綁架著安紅紅的手臂，輕輕一掰，穆承予便吃痛放開了。安紅紅順著手臂向過看去，只見黃立行帶著一副黑色□□鏡，寸頭用發膠梳的根根立起，仍舊是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，手臂肌肉強壯有力，當然……最顯眼的還是從左臂蔓延到後背的青色麒麟紋身圖。
安紅紅：“……”
黃立行摘下眼鏡，目光藐視：“你是什麽人？”
穆承予也絲毫不遜色：“你又是什麽人？”
安紅紅見救星來了，連忙一溜煙似的竄到黃立行背後，頓時精神百倍趾高氣昂：“行了穆承予，你快點走吧！我小弟的拳頭可是不長眼的！”
穆承予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，深深的看了安紅紅一眼，便頭也不回的走掉了。
這眼神著實讓安紅紅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，那種幽怨的吃醋似的感覺到底從何而來？！不對不對，一定是自己眼睛花了……
黃立行這身裝扮儼然一副黑社會老大的樣子，剛剛安紅紅還沒註意，這會兒才發現周圍路過的同學都是一副驚恐的表情，走路步伐明顯是加快了速度還強裝鎮定，甚至墻角已經圍了幾個保安，幾個人你推我搡瑟瑟不安，好像要時刻防備著黃立行掏出一把沖鋒槍來似的。
安紅紅尷尬的戳了戳黃立行的肌肉：“你怎麽到這裏來了？”
剛剛還一臉嚴肅兇神惡煞的黃立行立刻綻放出狗腿的笑容，露出八顆大白牙：“我找到了死者的線索！他現在應該在XX停屍房，屍體還沒來得及火化，我們應該能去追蹤到他的魂魄，叫出來問一問就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。”
安紅紅點了點頭：“可是我們怎麽進去停屍房啊？我們又不是警、、察……”
“這個你放心，昨天我已經找負責此次案件的警、、察談了談，他答應帶我們進去。”
“談了談？”安紅紅挑眉。
黃立行撓了撓頭：“呵呵呵適當使用了一點特別手段。”
安紅紅：“……”你丫活得不耐煩了嗎竟然敢毆打警、、察！
雖然說兩人是親密無間的兄弟，但按理來說再親近也無權對別人的私生活進行過問，可是安紅紅實在是忍不了了，一路上大家不停的對安紅紅和黃立行竊竊私語指指點點，安紅紅簡直都有些懷疑他現在是不是又一次登上了BBS娛樂版塊的頭版頭條，為什麽想要低調點就這麽難？“我實在想不通啊小黃你受了什麽刺激為什麽一定要打扮成這副德行？！”
黃立行再次戴上了他帥氣逼人的墨鏡，聲音變得冷酷：“我只是覺得，身為一名二十一世紀武力值最高的神，需要有自己高雅的逼格。”
安紅紅伸手戳了戳他身上的麒麟紋身：“還要紋身？”
“雖然古惑仔如今已經不怎麽流行，但是紋身已經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。”黃立行看向遠方，目光高遠，“經過我的了解，近些年來麒麟紋身貌似最為火爆，據說有一大堆的妹子正在長白山下等著某個有麒麟紋身的人回來呢。”
安紅紅手指搓了搓，撲簌簌的滾下來幾塊膠泥，霸氣四射的麒麟頓時變成了獨眼龍。
“好吧其實這是我在學校門口的小攤上買的貼紙五塊錢一張。”黃立行訕訕的咧了咧嘴，“紋身……有點疼。”
安紅紅：“……”
安紅紅給程澄打了電話，三人便結伴準備去停屍房一探究竟。
盡管是艷陽高照的大下午，停屍房裏依舊陰森寒冷。跳樓身亡的自殺者的形態和車禍一樣恐怖，當管理員把屍體給三人展示出來的時候，安紅紅差點沒吐出來，而程澄和黃立行好像見怪不怪了似的，始終面色如常。
安紅紅強忍住嘔吐的欲望，問程澄：“怎麽樣，有什麽發現？”
程澄沒說話，等管理員離開停屍房，程澄這才使出神力，追蹤死者的魂魄。然而一個來回下來，程澄的臉色變得更加嚴肅了：“魂魄不在。”
安紅紅驚訝：“他的魂魄……不見了？”
程澄點了點頭，解釋道：“人死後魂魄會在陽間存在七天，第七天才能被鬼差帶走。而今天才是他死去的第五天，我卻找不到他的魂魄。”
“我就知道這事兒肯定跟欲魔那個混賬脫不了幹系！”黃立行一邊摩拳擦掌一邊惡狠狠道，“人類魂魄乃魔怪修行之大補，欲魔一定是吸走了他的精魄！”
“還不能妄下定論。”程澄擺了擺手，“也許這魂魄是藏在哪裏了也不一定。今晚十二點，陰氣最盛的時候，我們再來一次。如果仍然追蹤不到他的魂魄……那就真的該找找欲魔的麻煩了。”
淩晨十二點，三人再次來到停屍房門口。說實話安紅紅是有一點害怕的，他到底並不像程澄和黃立行一樣靈智全開，即便是恢覆了神仙基本的神力，二十多年來根深蒂固的世界觀還是讓他對鬼怪有著不可避免的畏懼。原本停屍房這個地方就已經很恐怖了，如今再加上淩晨十二點這個恐怖的時間……安紅紅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是怎樣走過來的。
“大哥，你很害怕嗎？”黃立行問。
“哪有。”
“那麽……”黃立行垂了垂眼，“你為什麽一直抓著我的胳膊？”
安紅紅：“……”
程澄有些擔憂的看著安紅紅，對黃立行道：“你有所不知啊小黃，大哥並沒有拿到他的內丹，所以骨子裏還是個凡人。要不這樣吧，大哥你在外面等我們？”最後一句話是對安紅紅說的。
安紅紅四下瞧了瞧太平間外的景象，月朗星稀，陰風陣陣，樹葉在風中發出詭秘的沙沙聲，時不時還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啼叫……這特麽的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才更恐怖好嗎！
安紅紅連忙搖頭：“不不不不不用！我和你們一起進去，我一點都不怕的……啊啊啊啊啊！”
話還沒說完，一只手突然搭上了安紅紅的肩膀，嚇得安紅紅尖叫著跳起來半掛在黃立行身上。
黃立行：“……”
穆承予：“……”
看清了拍自己的人是穆承予之後，安紅紅才稍微平靜了一點兒：“你怎麽在這兒？！”
穆承予聳了聳肩：“我一路跟著你來的。”
安紅紅抓狂：“你為什麽要跟著我！大半夜的人嚇人要嚇死人啊！”
黃立行的面色也沈了下來，低聲問道：“你為什麽要跟來？”
穆承予兩手環胸，大言不慚：“我還要問你們，大半夜的跑到太平間來幹什麽？”
“我們是在查案，穆承予，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，快點回去。”程澄走近穆承予，表情很嚴肅。
“是嗎？”穆承予輕輕勾了勾唇角，笑道，“你們兩個學生，有什麽案子需要到停屍房來查？還有你，黃立行？我調查過你，你是學校工地的工人，你和他們兩個湊到一起是為了幹什麽？”
程澄危險的瞇起眼睛：“你想幹什麽？”
“好吧，咱們明人不說暗話。”穆承予笑了笑，“我的目的就是跟著安紅紅。”
“跟著他？為什麽要跟著他？”
“既然你都不告訴我你們到這裏來的目的，我就更不可能告訴你我的目的了。”穆承予依舊微笑，“我們各取所需不是麽？”
黃立行捏了捏拳頭咬牙切齒道：“二哥，別跟他廢話了，這混小子就是欠收拾……”
“慢。”程澄擋住黃立行，“我答應你，你可以跟著安紅紅，但是我有一個要求，你必須答應。”
“什麽要求？”
“不論你看見什麽聽見什麽，都要裝作不知道。對於我們的秘密，你要完全保密。”程澄慢悠悠的說。
“沒問題。”
安紅紅立刻急得跳腳了，連忙撲過去按著程澄的肩膀亂晃：“你發的什麽瘋啊！我們進去是要幹嘛你最清楚了，怎麽可能帶著他！”
程澄笑著扒開安紅紅的手，說：“我這是為你好，大哥。”然後湊到安紅紅耳邊耳語道：“而且我會一直讓他只跟著你，你在安全的地方等著我們兩個，正好可以看著他，他也不會發現我們的秘密了。”
“安全的地方是指……”
“對，就是這裏。”程澄微笑著對穆承予道，“你不是要跟著他麽？那就陪著他在這裏等我們吧。”
安紅紅原以為穆承予不會接受這個不平等條約，誰知道他竟然欣然的點了點頭，而且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。這是神馬情況啊！這廝就這麽喜歡和自己獨處嗎摔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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